第 1 章

 

第一章

Q市，S省的省會。何菲的老家，剛從一所二本院校畢業，揹負著弟弟上學的費用和母親的住院費，還有自己的助學貸款。在嚴峻的就業大環境下，一份月薪三千的工作，完全不夠一家三口的費用。

“剛剛麵試的聯豐公司，一個月7000，五險一金齊全，還有津貼，住宿可以在東街住，爸媽離婚，媽在那分了一套小房子，不用交房租，但是距離公司有點遠，而且小遠的生活費，媽的住院費，這一個月也存不到什麼錢，我的貸款也冇錢還”，何菲邊走邊說著。

站在公交站台上，何菲邊等著公交車，邊在招聘軟件上搜找著招聘資訊。“18路來了”旁邊人大喊一聲，何菲收起手機跟著人群擠上車。

S省第四人民醫院住院樓八樓病房裡住著媽媽。在去的路上，何菲一直安慰自己不要把負麵情緒帶給媽媽，但是隔著一扇玻璃窗看見媽媽時，情緒一下就繃不住了，站在門口默默地哭。突然有在後麵拍了拍何菲的肩膀說：“小菲怎麼不進去啊，昨天你媽媽清醒的時候還唸叨著你們姐弟倆呢。”

“小姨，我媽昨天清醒了？她現在身體怎麼樣？還能記得我和小以嗎？”何菲擦擦眼淚問道。

程霜說：“還可以，能保持清醒一段時間了，胡醫生說如果保持這種狀態，過個兩三個月就可以帶回家休養了。”

何菲說：“真的嗎真的很感謝小姨幫我照顧媽媽，不然我上學都不安心。”

程霜回道：“謝什麼，親戚間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你爸當年也是作孽，好好的工作不做，染上了賭，被高利貸堵在家裡，還把你媽拖出去擋著，真是個廢物，也還好你媽跟你爸離了，不然這個高利貸都難搞。”

何菲隔著玻璃看著她媽說：“媽媽強撐著離了婚之後，精神就不對勁了，整個人癡癡傻傻的，在她的記憶裡，我還在初中，小以還是個小學生，我都讀了五年初二了。這些年也多虧了您和大舅媽幫我在醫院照顧媽媽，剛剛住院還墊付了住院費，這錢我一定會還給你們的。”

程霜摸摸何菲的頭說：“我說不急著還，肯定是假的。你表弟也初三了，補課費也壓在我和你小姨父頭上，你大舅還有外公外婆和兩個孩子要養，哪家也不富裕。但是小姨建議你先還掉貸款，畢竟有利息。”

“我知道了，小姨，我早上剛剛麵試結束，那個工作還不錯，但在新城那邊，離東街很遠，一個月工資也不夠用，麵試的有幾個學曆還很好，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何菲低頭說。

“好工作不怕晚，菲菲慢慢找。“程霜安慰道。

“我知道了，小姨，我看媽媽現在也冇清醒，我先回家收拾一下，今天週五，我下午要去接小以回家。”何菲說道。

“嗯，下次見”“下次見，小姨”。

轉了兩趟公交車，在離東街前麵一點的新樂市場下車，準備去買點菜做飯，再給媽媽燉個湯。

“小以愛吃排骨，買個排骨做個蒜香排骨，一個冬瓜肉丸湯，素菜吃春筍吧，這時候筍剛剛上市，正是好吃的時候呢，就吃油燜竹筍。”何菲心想。

買完菜，打道回家，正好是中午放學的日子，路上全是學生。東街雖然是老城區，但是人流量很大，老城區租金便宜，房屋出租的多，外地來打工的多數會選擇租在這。而且老城區不大，附近大學也多，也還算是熱鬨。

東街的房子基本都是臨街的二層名居，有些房子被隔成一個個小房子租出去了，來來往往的很熱鬨，也有一些被改造成棋牌室，一些老居民偶爾就呼朋喚友的過來打牌。何菲家的房子就在東街的最外頭，從那沿一條小巷一直走個1公裡左右，就是位於新老城區交接的一大片公司園區。

中午，就何菲一個人吃飯，她嫌麻煩就做了個蛋炒飯，也不複雜，倒油，打入三個雞蛋，攪散雞蛋，再加入昨天的剩飯，翻炒幾下，加鹽調味，出鍋，再散點蔥花，一份蛋炒飯就出爐了。這份蛋炒飯可是高中三年的練出來的手藝，那時候基本天天吃蛋炒飯，蛋炒飯都給自己做出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