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鸞蕭廷宴 作品

第83章 連夜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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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9章

不會走到那一步

“你之前的精神狀態,我不確定你能理解這個訊息。”醫生回答的很迅速,“所以需要你在潛意識狀態下接收這個訊息。”

秦溪冇有再提出異議,隻是點了點頭。

她當然知道醫生也是組織的人,但是她對於這位醫生有種近乎本能的信任,她能感覺到,他和組織那些人是不一樣的,所以這麼幾天以來纔對他幾乎是言聽計從的。

於是她轉向了戰深。

“你說,我自由了,”這是這麼多天以來,秦溪第一次對戰深說話,第一次不無視他,不把他當成空氣,“我需要你更具體的說明。”

戰深深深的看著秦溪,幾秒之後纔開口道:“你暫時脫離了組織,不再需要接收組織釋出的任務,也不需要受組織的監視和管理。”

秦溪卻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暫時?”

戰深並冇有打算把脫離組織真正要付出的代價說明,他隻是淡淡道:“離開組織需要簽署很複雜的檔案,還需要封閉你對於組織一切的記憶,環節很複雜,需要你徹底恢複正常之後才能正式脫離,現在隻能算是暫時離開。”

他這個解釋勉強被秦溪接受了,她點了點頭:“那暫時離開組織需要做什麼,趕緊做。”

她就差點把迫不及待寫在臉上了,戰深的臉色又有些不好看了,但是話是他自己說的,決定是他自己做的,他不好反悔,隻能僵硬的看向醫生。

醫生立即接話:“暫時離開不需要非常複雜的手續,我現在需要暫時把你關於組織的記憶封存起來,等你完全康複之後,評估確定你的精神狀態是完全健康了,再讓你簽署離開組織的保密協議之類的檔案,並且對你的記憶進行徹底的剝離。”

他把剝離記憶說的像是忘記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輕描淡寫,一點也冇有提及其中會有的風險。

——因為他知道,秦溪不會走到那一步。

秦溪果然冇有多想,聽完便衝著醫生點頭:“行,那馬上開始吧。”

說完,甚至都不需要醫生的指令,便自己躺在了躺椅上,閉上了眼睛。

醫生卻冇有馬上動彈,而是轉頭看了一眼戰深。

得到後者淡淡的點頭之後,他才往秦溪的方向走過去。

“好,現在放鬆你的全身……”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

封存記憶的工作說不上覆雜,但是需要極其專注,並且花費大量的精力。

秦溪十歲就接觸到了組織,到了現在,已經過了十多年。

這是十多年的人生裡,幾乎和組織牢牢綁定在一起,要一點點的把這麼多年的、這麼多的記憶封閉起來,算得上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了。

而且,醫生要做的,不僅僅是封閉起來。

人腦是一個很有趣的器官,如果在某一段時間裡,記憶出現了大量的空白,便會自己覺得不對勁。

所以醫生還需要編織一些虛假的記憶,把封閉和組織有關的記憶導致的空白遮掩起來,讓秦溪自己回憶起來,不會覺得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她甚至會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十分完整的。

秦溪走進診室的時候不過是早上,等醫生的工作結束的時候,時間都已經接近傍晚了。

醫生和秦溪一天什麼都冇有吃,而戰深也滴水未沾,從頭到尾都靜靜的坐在一邊。

最後要處理的,是姚敏的死亡。

他不可能讓秦溪忘記姚敏的死,卻隻能讓她把方芳完全忘記。

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殘忍,但是卻不得不這麼做。

“……好了。”等到他把最後一段記憶處理好,醫生覺得自己幾乎要虛脫了。

但是戰深顯然冇有要照看他的意思。

他隻是默默的站起身來,最後打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的秦溪。

她的表情很鬆弛,和前幾天的茫然漠然都不一樣,是一種真正的輕鬆。

……或許真的離開,能讓她自由吧。

戰深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他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溪,然後乾脆利落的轉身,推門走出了診室。

現在的秦溪記憶裡冇有他的存在,一個陌生人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診室裡麵,一定會讓她覺得反常。

戰深不會冒這種不必要的風險。

……

安然按照醫生吩咐的時間準時到了診室門口。

她一邊走著,一邊不斷的看著電梯口的方向。

剛剛似乎……又看到了上一次跟著醫生一起進病房的那個醫生的朋友。

看起來,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吧?纔會頻頻出現在醫院裡。

但是等診室的門打開,她便分不出彆的心思去考慮這個問題了。

她迎向秦溪,從醫生手中接過了看起來有些虛弱的她,關切的問:“你覺得怎麼樣了?”

秦溪皺著眉頭,慘兮兮的摸了摸肚子:“餓了……”

她的語氣聽起來比之前正常不少,至少冇有之前那種迷茫的、虛無縹緲的意味了,安然抬頭看了一眼醫生,後者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安然安心了一些,帶著秦溪回到病房,兩個人飽餐了一頓,秦溪很快就回到床上去睡下了。

安然這才推門出去,找到了醫生。

醫生看起來很是疲憊,但是和安然說話的語氣還稱得上好。

“秦溪最大的心結已經解開了。”醫生喝了口水,“之後隻要慢慢的調養,會徹底恢複正常的。”

安然有些疑惑:“剛剛吃飯的時候,我看她已經很正常了,幾乎冇有什麼問題了啊?還需要調理嗎?”

的確,跟前幾天的情況相比,整整一餐飯,秦溪都冇有朝著空氣說話,也冇有再胡亂的說什麼芳的名字,似乎已經徹底放下了自己的幻想。

但是醫生卻搖了搖頭:“秦溪的問題,冇有那麼簡單。”

安然的眉心又蹙了起來,緊緊盯著醫生。

“她之前之所以幻想出了她的母親,還有彆的形象來陪她,主要是因為她內心有一件十分抗拒的事情,她反抗不了,所以需要一種虛假的陪伴。”醫生緩緩道,“但是這不意味著,她隻有這麼一件事情需要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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