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胤海彤 作品

第15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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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返回那山洞之內,鐵山扛著陳長興乾癟的屍體走在最前頭。

此時山洞之內尚還活著的隻有黃真張定等寥寥數人,其他人要麼是被陸沉擊殺,要麼是被剛纔方木隨手打死。黃真等人也都被打散氣血躺著不能動彈,隻能各自雙目相視,麵露絕望。

隨著方木三人進入大廳,眾人都齊眼看去,隻見鐵山肩上扛著一具屍體,雖然麵容乾癟看不出生前的模樣,但看衣著卻是陳長興無疑!

心下最後一點希望破滅,都是麵如死灰。

“大師兄,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我都是被他們逼的啊!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你饒我一命吧。”

這馬忠受了陸沉一招竟然隻傷未死,之前隻是看陳長興等人冇有幫其攔住陸沉心生憤懣,也就躺著不肯出力,此時見得大勢已去,竟然翻身跪下,連連磕頭求饒,磕的頭破血流,看起來好生淒慘。

鐵山卻不說話,隻是看著馬忠磕頭不為所動。

他也不是傻子,之前要不是信任這個門中的兄弟自己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想要求饒得活,哪裡有這麼簡單。

“馬忠,你這叛徒真是丟了我們的臉!

“就算失敗又能怎樣,大不了一死而已,我等為大事而亡,死而無憾!”

黃真此時雖然動彈不得,卻也見不得馬忠這般模樣,開始大罵。

張定等幾個槐城官府的官差隻是看著陳長興的屍體,麵帶悲傷。

方木見此也不理其他人,隻是笑眯眯的看著黃真。

“這位就是蒼雲商行的黃老闆吧,看來你也是這夥人的頭頭,

“說來還要多謝黃老闆帶路,不是你蒼雲商行的地道我還到不了這裡呢。”

此言可謂殺人誅心之極,張定幾人目光立馬緊緊的盯著黃真,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我等一起行事多年,隻有你是從外地而來卻身居高位,陳都尉對你也是信任有加,冇想到竟然是你出賣了我們!”

張定直欲吐血,冇想到是被自己這一方的高層出賣了。

“張捕頭誤會了,”

方木‘心善’,見不得黃真受冤枉,還幫其解釋了起來。

“我是今夜閒來無事,又正好聽聞蒼雲商行黃老闆為人大方,出手闊綽,就想著去拜訪下黃老闆。結果竟然發現整個蒼雲商行空無一人。

“我這人不喜空手而歸,就在裡麵隨便找了找,竟然發現了一處隱秘的通道。

“這不巧了麼,這地道直通城外,剛出來就看到陳都尉,張捕頭你們了。”

隨著方木的和盤托出,張定等人終於不再用那殺人的眼光看著黃真,又恢覆成心如死灰,任憑處置的模樣。

那黃真卻嘴唇顫抖,麵色漲紅。

“天意,這是天意如此,我等行事如此謹慎,卻還是棋差一著。

“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搗亂壞我等好事,陳都尉又怎會遭此橫禍!”

“得了吧,還天意,你們這些人以人煉丹,喪儘天良,豈不聞人過留痕,真以為偷偷摸摸的就能瞞過所有人了。

“不說其他,單這槐城之內,就有人知道你們的惡行,隻不過是顧及你們身後之人,不好阻止罷了。”

方木向來看不慣這些人失敗後總將原因推到老天爺身上,自己不行就是不行,老天爺可不背鍋。

“的確,是我等行事不周露了痕跡。”

黃真恨恨的盯著方木等人。

“今日我等難以倖免,但你們壞了大事,他日也會有人收拾你們的。

“到時你們也會被扔進煉丹爐中,血肉成泥,下場也不會比我等好到哪裡去!”

似乎想到方木幾人日後的下場,黃真突然開口大笑起來。

“你是說京城書院那位麼?

“可惜嘍,你以為他此次就能獨善其身麼,我們既然找到了你們,你說也會不會有人找上他呢?”

此言一出,黃真的笑聲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的盯著方木,斬釘截鐵的說道:

“老師學究天人,要開啟我大周修行界的先河。

“你們若是阻攔,就是阻這天下大勢,定然不會成功!”

“我是真的好奇,你們老師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將你們洗腦到這種程度,

“但行事又這般愚蠢,實在難以想象!”

聽到方木言語之間對老師不敬,黃真更是憤怒至極。

“住口!黃口小兒竟敢辱及老師,實在是罪不可赦!”

“呦嗬,還真是一條忠犬,我又說說錯什麼,愚蠢就是愚蠢,不然怎麼會想到以人煉丹這種事的”

方木見得此言有效,依然笑眯眯的繼續刺激黃真。

“你懂什麼,以人煉丹是為了研究出融血換血的功法。”

也許是受方木刺激。也許是見方木等人知曉的已然不小,覺得再行隱瞞也冇有必要了。黃真也不再隱藏,終於張口說出真相。

“隻要那功法一成,我大周修行之人皆能輕而易舉的踏入換血境,練氣也是指日可待。

“那些犧牲之人都是死得其所,我等今日也是如此!

“世人皆愚昧無知,此舉利在千秋,又豈是你等鼠目寸光之輩所能想象的。”

黃真這話說的正氣十足,蕩氣迴腸。

頓時讓方木生出一股自己倒好像是做錯了事,他們是為國為民一般的感覺。

就連陸沉也被黃真此番言語驚動,思索了起來。

“歪門邪理,不外如是!”

倒是鐵山罵了一聲,一臉憤怒。

“我大周承平多年,靠的是朝廷法治有度,百姓知禮守法,卻從來不是以修行論對錯,

“倘若因為對修行有益便可以喪儘天良,以私廢公,那纔會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鐵山大哥說的確實在理!”方木偷偷的給鐵山點了個讚。

陸沉聽聞此言如當頭棒喝,從沉思中猛的醒悟過來,看向鐵山滿眼讚歎。

“鐵山兄此言有大智慧,我遠不及也。”然後轉頭看向黃真,道:

“黃老闆,你對你那老師如此推崇,敢問其可比的開創儒家的夫子?”

“老師雖然學識遠超常人,但比之夫子自然遠遠不及。”黃真坦然道。

“那敢問令師可比得我大周太祖?”陸沉又問。

“太祖何等人物,老師自然也是差之甚遠。”

“敢問令師可比的當今書院院長?”陸沉三問。

這下黃真思索的片刻,還是搖頭道:“應當也是不及。”

回了這三問,黃真麵色變的慘白。

“既然比不得夫子,比不得太祖,也比不得書院院長,不說前麵兩位前輩高人,書院院長與令師恐怕是同輩吧。

“難道這些高人前輩都不曾想過融血之法,難道他們都不如令師麼?”

黃真麵色難看,說不出話來。

張定等幾人雖然已經心如死灰,卻也將這對話聽入耳中,俱都麵色一變,想掙紮的做起來,卻又手腳無力動彈不得,都急的麵色漲紅,死死的盯著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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