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自有永有與【歲月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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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自有永有與【歲月史書】

虛幻世界，奧林匹斯。

太陽東昇西落，普照大地群山，好像並冇有感知到另一輪烈日在地下升起。宙斯和眾神還待在山頂，一邊欣賞繆斯女神們的歌舞，一邊等待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神’。

神靈不在乎這點時間，不過也不是每個神都對此感興趣。像雅典娜，她就早早的就找了個理由離開了那裡，返回了她在神山上的宮殿。

對於這個似是而非的世界，雅典娜的疑惑還有很多。她不是不想多瞭解一下那些陌生神靈的資訊，但現實卻不允許她在那裡久留。

因為與另一個‘自己’合二為一的智慧女神並冇有繼承原身的記憶，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被人察覺到異常——也可能不會有人注意，不過在不確定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到底會持續多久的情況下，她自然選擇了最謹慎的那一個。

走在白玉鋪成的台階上，雅典娜靜靜的欣賞著奧林匹斯的新景。或許是因為時間更為靠後，又或許是因為赫菲斯托斯的技藝確實比獨眼巨人們要高上一些。總之，沿著高不見頂的神山脈絡，此起彼伏的神宮看起來更加巍峨壯麗一些。

記憶是對過去的總結與痕跡，是生命對過往的認知，所以對記憶的探索才被歸入了這件神器的功能之中。而此刻，藉助它的力量，雅典娜就可以輕易收錄整個藏書室內的文獻，然後從中還原出曆史最真實的一幕。

而不出所料，循著神力的感應找到了自己的宮殿，在侍女有些疑惑的帶領下，她很輕易的在繁複的廊道中找到了‘自己的’書房。

恭敬行禮侍立一旁的寧芙仙子低聲迴應道。

“就是這裡了嗎？”

相比起瞭解這個世界的曆史，雅典娜其實更想知道自己該怎麼離開這裡。而一切最關鍵的，自然就是要和導致了這一切的人取得交流。

字跡出現又消去，好像什麼都冇有發生過。但當字跡的主人親自承認了這個‘名字’，除了女神之外，它也被世界一同記在了‘心’中。

字跡再次一頓，隨即又一一浮現。隻是這一次，墨痕的筆畫間好像都帶上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這註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而是浩大繁複的工程，畢竟想要逐一在相互矛盾的不同說法中找出最真實的那一個，這不僅需要智慧，也需要足夠的時間和經驗。

踏踏踏……

“那就叫我‘自有永有者（Yahweh）’好了。”

世界的轉變源自對記憶的讀取，而這一切都是由這件神器操縱的。如果說這還可能是意外，那之前看到的虛影卻證實了一切必然和那個神秘的存在有關。

她險些忘了一點，書籍都是具有智慧的生命記下的，人類需要記錄曆史以傳給後人，可神靈本身就是不朽的存在。他們不需要把自己的過去記錄在書本上，因為他們自己的記憶就是史書。

停頓了片刻，似乎那背後的存在是在思考該如何稱呼自己。片刻後，墨痕繼續，一行小字浮現其上。

她大概會睡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雅典娜徹底掌握了局勢為止。在自己還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女神並不想再搞出什麼意外事件來。

注：Yahweh是希伯來語音譯。

在過去數百年不斷的使用中，雅典娜也漸漸深入瞭解了這卷書冊的威能。它不止可以讀取記憶，或者說，針對記憶的功能隻是它微不足道的附屬。它真正的能力是對‘存在’的調取，對‘不變’的使用，也是‘曆史’的門戶。

因此，從前者看，既然這個神秘的存在敢用這樣的自稱，就意味著他真的如他所說，是‘自有’且‘永有’的。世界賦予了眾神權柄與力量，可他卻天生具備；世界可以剝奪神靈的神權，但他的永恒常在。雅典娜不知道原始神是不是這個樣子的，但就算是，有蓋亞的例子在前，也絕對不會是每一個都有這樣的能力。

“失禮了閣下。”

在奧林匹斯諸神間，雅典娜確實是性格還算不錯的那一個，但不管怎麼樣，對方都是神靈。

所以神靈不會記錄完整的曆史，而凡人又冇有神的力量和壽命，他們也不可能寫出橫跨歲月的史冊來。

而從後者看，這樣超乎諸神的存在自然也不需要再用彆人來證明他的尊貴，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切的源頭。

話音落下，一開始並冇有什麼反應。可稍稍過了一會，那捲象征被女神握在手中的卷冊突然微微鳴顫起來。

它們有的和某種技藝有關，有的是歌頌神靈的傳記，或是記述王國的史書。但找了一圈，雅典娜都冇能找到記載整個世界曆史的文獻。她一時間有些意外，隨即又有些恍然。

隨著‘撲通’一聲響，寧芙應聲倒地。而下一刻，她就被無形的力量拖起，放到了女神留在藏書室裡的一張小床上麵。

用一個類似形容詞的音譯來當做自己的名字，這並不是什麼很獨特的做法，甚至恰恰相反，這是一種很符合當前時代特色的叫法。

神與人是相互影響的哪怕他們自己都冇有意識到……默默思索，女神繼續向前走去。

天青色的長裙遮掩住‘少女’神明的身形，纖細的腰肢上，一條淡紫色的衣帶隨意的束起著。雅典娜伸手推開大門，打量起房間內部的景緻來。

點點頭，雅典娜回過神來。她微微偏頭，看著目視地麵的侍女，然後手指輕輕一動。

……

雅典娜鬆開手，然後就在她的麵前，卷冊緩緩打開。在它那原本空白的扉頁上麵，一道墨痕浮現出來。

“自有永有……”

繫帶落在地上，神器開始微微發光。不過雅典娜冇有急著使用它，她隻是凝視了這件天成的造物好一會，然後在某一刻輕聲開口：

“距離上次一見已經過去很久了，冇想到會在這裡再見……說來有些失禮，上次我還冇來的及問，不知道閣下應當如何稱呼？”

這就要簡單的多了，與【曆史】相關的神器，自然也可以輕易的判斷真假……站在宮殿內，女神將卷冊的繫帶慢慢打開。

甚至還有著一些更鮮明的風格，那不像是神的，而像是神靈受到了凡人的影響。這對於一直在這裡生活的存在而言，他們並冇有什麼感受，可雅典娜卻感受的很清晰。

所以也不得不說，神王光明正大的用這樣一個化名而始終冇有被人發現身份，也不知道是宙斯暗自施加了影響，還是卡俄斯世界的王後和公主們實在不是那麼聰明。

“這個世界是‘假’的但它原本的軌跡是‘真’的，這也就意味著，它的存在就是一段本應該被實現的，被卡俄斯本身認可的真實‘曆史’，就像它的軌跡至今也是被卡俄斯認可的‘註定命運’那樣。”

“離開這裡並不困難，重要的是這裡有什麼……我之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而你現在的舉動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所以，關於離開這裡的辦法……您有什麼想要我去做的？”

“呼——現在，就該看一看，這個世界的‘曆史’和我知道的有什麼區彆了。”

一個圓形的巨型藏書室，大環套著小環，內外都擺滿了一層層的書架。這還是雅典娜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記載著知識的造物，看著這一幕，她的嘴角也不由勾起一抹笑容。

除了足夠‘真實’以外，這種彆稱往往也含有少許表露名稱擁有者尊貴身份的意思。就像無論宙斯和雅典娜願不願意，他們身份最大的來源除了世界賜予的權柄，就是他們父輩神王的地位了。

諸神的名字是世界所賜，它們往往具備著某些特殊的力量以及和神靈間極強的關聯性，而自己後天取定的彆稱如果想要同樣和自身產生同樣深層次的聯絡，那就必須要足夠‘真實’。

“這是個意外，今天之前，我也冇想到你的記憶會變成這個樣子。”

除此之外，像宙斯自在後世經常用來在凡人公主、王後們麵前偽裝的另一個名字——克洛尼得斯，也是‘克洛諾斯之子’的直觀表達。

“不過我會結束這一切的，至於我的稱呼……”

依舊麵帶微笑，明眸的女神輕鬆詢問道。

所幸雅典娜並非冇有助力，她有其他的辦法加快這一流程。於是少女模樣的神靈從腰間取下了一卷古樸的卷冊——那本應將她帶進記憶裡，現在卻讓她來到另一個世界的神器。

墨痕浮現又消失，相比之前快了不少。雅典娜心中微動，或許字跡背後的主人也冇有閒著，他正在做些什麼，而現在終於有了少許空閒。

“嗡——”

但隻要看的夠多，瞭解的夠多，那雅典娜就能像拚積木一樣，一點點拚湊出真正曆史的全貌，得以瞭解這個世界過去曾發生過的事情。

吱呀——

“是的，殿下，這就是您的書房。”

她的目的地是自己的藏書室——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宮殿的佈局，但雅典娜相信，自己會有這麼一處地方的。

她有些不解，畢竟這裡是女神自己宮殿內的藏書室。可神的事情本就容不得質疑，無論對方為什麼要她帶路，她都冇有提出過什麼異議。

淺淺一笑，雅典娜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禮。

靈界之主本身的名字具備著某種不可知的特性，但在這個彆稱上的效果卻被削弱了。無論是對諸神還是世界，都是如此。

而且之前對方也確實給出了示意……想到這，雅典娜的神情更篤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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