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時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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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時光龍

神秘是具有‘重量’的，哪怕隻是一段記憶也是如此，而且越是接近源頭，這種現象就越是明顯。

就像之前提到的，在世界的層麵上，物質、能量與資訊相互等價，而一些本質極高的東西也會擁有類似的特性，【盧恩符文】就是如此。

當奧丁完成了自己對自己的獻祭，從智慧之泉中‘拾取’到了這足以解析世界萬物的符文後，他本以為可以憑此成為世界的主人，可後來他漸漸發現，自己根本承受不住這份‘神秘’的重量。

如果說卡俄斯的原始神麵對的問題，是無法承受完整偉大之力的長久沖刷，為了維持人格不得不以化身的形式行走世間，那奧丁也遇到了類似的問題。

他本人的靈魂與記憶根本無法承載【盧恩符文】的所有奧秘，不過與原始神不同的是，【盧恩符文】並不會損傷奧丁的靈魂，它隻會因為承載物不夠完美而自行消散。

阿斯加德的神王幾乎可以預見到，這些偉大符文的力量將會逐步在祂的記憶中漸漸流逝，直到衰弱至他可以完整承受為止。

麵對這種情況，奧丁自然不能接受。他九死一生換來的成果，怎麼能就此憑空削弱？於是為了儲存自己的成果，他想了一個辦法。

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它的力量無可置疑。假使擁有智慧，那它纔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神明。於是奧丁采摘了它最富生命力的樹葉，嫩葉和老葉都有。他將它們與樹皮一同製作成特殊的紙張，然後把記憶中的符文烙印在上麵。

這種烙印不是抄寫，而是把它們具備的‘神秘’一同轉嫁。結果很成功，【盧恩符文】的力量不再流逝，它被永久留在了【原典】上。奧丁重新通過觀摩【原典】，也再次學會了自己能夠理解的符文奧秘，然後將它的存在傳播出去。

“一件裝飾品，也能被藏在奧丁的寶庫裡嗎？”

“這是不一樣的，神力作用下的改變，是外力作用下的改變，你將一碗流水轉化成金塊，和轉化成蘊含魔力的泉水，消耗的神力是不同的，可鍊金術不同。”

看向那把劍，密米爾有點意外。

“不過大概還冇有人或神真的能做到這一步，畢竟這意味著他的智慧已經可以理解‘根源’，這是連我都做不到的事情。”

不過顯然，在這個命運發生了變化的九大國度中，這把劍的前半段一如往昔，它落到了蘇爾特爾的手中，可後半段卻並非如此。

看來冥冥之中，自己確實和文字這種東西很有緣，或許靈界的文字註定要在他的手上一步一步發生變化，最終成為闡釋世間一切規則奧秘的存在。

“這麼說來，【原典】上麵的符文，也可以被認為是九大國度文字的源頭？”

點點頭，萊恩將【聚金指環】套在自己手指上。

不過在神秘學的領域，越是傳播，離最初越是遙遠，力量也就越是衰弱，所以盧恩符文的力量往往天差地彆。在某些存在手中，它可以預見未來，鑄造神器，但在凡人之中，它甚至逐漸變成了再尋常不過的符號，隻留存了少許象征上的概念。

“點石成金.可我用神力也可以輕易做到這一點。”

“等價交換.也許鍊金術所謂的終極，就是像世界那樣，將物質、能量與資訊畫等號，由三至二，由二歸一，直到把握最初的源頭。”

冇有賣關子，在密米爾的示意下，萊恩注意到了一枚青翠耀眼的戒指。

“傳說鍊金的終極成就之一，就是掌握物質變化的核心，在那種存在眼中，一捧土和一塊魔法金屬冇有任何區彆。【聚金指環】當然做不到這一點，它隻能完成凡物的轉化，比如點石成金，或者自我複製。”

這對矮人兄弟就如同卡俄斯的赫菲斯托斯和獨眼巨人那樣，擁有著超凡的鍛造技藝。除了【聚金指環】，雷神之錘【妙爾尼爾】也是他們的傑作之一。

這位火焰巨人的首領重鑄了這件神器，並最終在諸神黃昏中以此殺死了冇有趁手武器的弗雷，甚至毀滅了人間米德加爾特。

“繼續吧，剩下的又是什麼？”

略做闡釋，密米爾最後又解釋道：

“不過這隻是我瞭解的內容，事實上，我並不擅長鍊金術。”

這也算是斯堪的納維亞神話宿命的一環，豐饒之神手中的破滅之劍，最終給他自己和世界帶來了毀滅。

掌柄相接，一股火熱的感覺從中傳來，那不是日光的溫暖，而是火焰的灼熱。這讓萊恩想起了一則傳言：日光之神弗雷為了求娶女巨人而失去了這把寶劍，它最終輾轉落到了火焰之國的主人蘇爾特爾手中。

“那把劍名叫雷瓦汀，象征著勝利與破滅，曾經是華納神族送到阿斯加德的質子，日光與豐饒之神弗雷的佩劍。我聽說它後來流落到了巨人們的手中，冇想到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理論上，當你明白了其中最根源的原理，那萬物的改變對你來說冇有區彆，因為在某種高度，一切都是‘等價’的。”

“下一個。”

還有一個封有灰色霧氣的匣子，被紫綠水晶所製作的劍鞘掩住鋒芒的寶劍，以及一麵殘破的石碑。

麵對萊恩的質疑，密米爾當即解釋道：

所謂鍊金術的至高，究竟存不存在還是兩說，而神靈的終極，萊恩已經能看到，且正走在道路上。因此這枚指環的用處不大，它隻是一個引子，至少現在，萊恩冇打算自己跑去從零研究這種神話世界的‘科技’。

雖然【盧恩符文】的力量因為世界的改換威力大減，可萊恩看中的本也不是威力。他需要的是資訊，是其中對世界規則的解析方式，而【原典】中最初的符文無疑能幫他很好的完成這一步。

第一件寶物就如此珍貴，萊恩不由對奧丁寶庫更上心了。

招來【聚金指環】，對於鍊金術，萊恩所知不多，更多的隻是一些後世流傳的，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那一件，那個指環，它是奧丁的【聚金指環】。”

符文都是那個符文，可內裡蘊含的‘神秘’卻截然不同。

“誰知道呢，或許奧丁也看到了什麼吧。”

伸手一招，萊恩隨即握住那把神劍的劍柄。

“我看出來了。”

兩個盛著未知液體的小瓶子，一個擺滿了葉片的水晶盒——這個不需要問，萊恩也能認出來，那是世界樹的嫩葉，大概是製造【原典】時剩下的材料。

他在後世的神話中聽說過它，這是矮人辛德裡和布洛克兄弟在希芙的金髮事件中，做出來獻給奧丁的神器。

隨口詢問，至於神話中這個戒指已毀的事情，萊恩倒不怎麼意外，那也許是一件複製品吧。

除了這兩件寶物，寶庫中還有六件物品。

“在世人眼中，【聚金指環】隻是一件能夠自我複製的珍貴財寶，以此襯托奧丁的光輝偉大，可實際上，它是探索鍊金術至高領域的衍生品。”

而所謂的改變物性，或者長生不死，創造靈魂，他本身就可以做到，自然也就一直冇有對鍊金術誕生過興趣。

將【原典】招到身側，並不急著翻看它，萊恩看向密米爾。

有些想笑，萊恩想起了某個曾經的語言與先天文字之神，當然，自己現在應該叫她新名字，惡魔之母莫亞。

冇人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但它最終落在了奧丁的手裡。

“一般，哪怕經過重鑄，它也隻摸到了【高等神器】的下限。”

“作為一件武器，它已經很難得了，即便是忒彌斯的【審判之劍】也比不過它，但對我而言卻冇有什麼用。”

輕聲做出評價，萊恩的手指擦過劍鋒，一股細微的刺痛感傳來。

信手一擲，這把神劍就劃過空間，與一把插在青石中的石劍合二為一。

那是太陽神核心神職所依附之物。不過原本的石劍雖然本質超凡，但它依附的對象隻是再尋常不過的石頭，可現在，它更換了自己的承載物。

從此以後，它的力量不僅更強，也擁有了【勝利】的部分威能。當然，與之相對的，想要使用它的難度進一步上漲了。

不隻是大日焚身的詛咒，而且隻有被它認可的人才能握住它，對於其他人而言，這就隻是一塊不壞的石頭而已。

“繼續，那兩個瓶子裡的是什麼？”

空間蕩起漣漪，石劍和它所在的石台被挪移進了西奈亞神山的山腹，那孕養一眾神器的本源泉池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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