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坐望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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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深秋，一夜小雨過後，是個難得的清爽天。山河故人早在五六日前便帶著一小部分隊伍前往莒關，沿途征調百姓去做徭役，並陸續收編一些玩家的軍隊。同行的還有龍騰的虎癡，他也帶走了一小部分軍隊，前往蒙陰關，待到了城陽郡時，也會做些和山河故人一樣的事。偌大的高密關內，隻剩下劉莽與李天王兩名玩家，剩下的都是部隊將士。武將不在少數，山河故人與虎癡基本都留在了這裡。可能和劉莽聊得來的，也隻有嵇康了。天清氣爽，但秋老虎著實毒得厲害。劉莽便叫來嵇康，誓要再殺上幾盤。啪嗒。劉莽依舊執黑棋落子，但不再是連下兩子，同時說道：“先生，你這清風醉什麼時候能出酒，我已有些等不及了。”嵇康隨手落子，說道：“最快也得有十五六日吧，也就差不多快入冬的時候。”“哦？那可真巧。”劉莽舉著黑子，隻是第二顆，便有些拿捏不準該落在哪裡了。嵇康道：“冬日煮酒，正好可以驅寒。”啪嗒。劉莽落子，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知是疲倦還是憂愁的情緒，說道：“但願能安穩地喝上這口酒......”嵇康冇有急著落子，目光也不在棋盤上，而是看著劉莽，過了少許，說道：“主公似乎有些消極。”“......隻是有些，有些不太適應。”劉莽舉著一顆黑子，有些忘了現在該由嵇康落子，自己又下了一子，說道：“”第一次要被動的等這麼長時間，是輸是贏不能直接掌控，隻能無所事事的等著，這種感覺...有種生死全在彆人手中捏著的感覺。”嵇康並不在意劉莽連落兩子，隻是看了眼棋盤，便知道該落在那裡，隨手落子，說道：“主公，您應當像相信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一樣，去相信已經聽命出征的所有將士。”“......嗯，有理。隻是這樣的等待，有些太無趣了。”嵇康道：“高密關北門外可以開墾荒地以做軍屯；南門外可以派遣小股騎兵前去襲擾敵軍；甚至可以挑選合適人手潛入徐州，以為內應......這些事務雖比不上大軍橫掃來得痛快，但也同樣不可小覷。”“......多謝先生賜教。”劉莽拱手一禮。“主公過獎。”嵇康拱手回禮。............十五六日的時間不算短。徐州天庭在合兵一處的瘋狂猛攻下，終是攻破了莒關。隻是山河故人已在莒關北十五裡外壘起了三道厚實的土牆，且還在持續壘築。而從莒關通往土牆的道路，已不在是平原，多少坑窪，乃至斜坡，尤以土牆附近的土地，完全就是一個三四十度的百米斜坡。不過七八米的土牆在這個斜坡的襯托下，瞬間便漲高了數十米。隻需站在土牆上，隨手射箭，或推下滾木等等，便足以對攻城部隊造成極大的殺傷。趙公明站在莒關北城，望著前方這坑坑窪窪，望著遠處那道模糊的土牆，都忍不住啐了一口，罵道：“真他媽噁心！”張百忍也是微微皺眉，吩咐道：“命令部隊休整一日，救治傷員，大鍋造飯，明日天亮之時，出關攻城。”“是！”幾名玩家領命退下，前去執行命令。趙公明說道：“我們可以連夜多準備些雲梯，到時候直接鋪設在城下斜坡上，可以為士兵省去不少體力......得先用水浸透了，避免對方火攻焚燒。”張百忍點了點頭，道：“還有什麼辦法，你隻儘管吩咐人執行便是。我隻希望能在一月之內衝破封堵，揮師東萊！滅了這兩隻煩人的大蟲。”“...遵命。”趙公明冇有太多把握，但還是拱手接下命令，同時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藉助此次戰役，徹底坐穩自己軍師的職位。............翌日。天微微涼。土牆上的青州守軍便被一陣兵甲碰撞的脆響驚醒。“敵襲！敵襲！敵人攻城了！”一場大戰就此拉開序幕，從天明一直持續到黃昏，鮮血塗滿土牆，城下那昨日浸透了一天一夜的雲梯此時都被燒了個乾淨，隻剩些黑木棍。山河故人來到城牆上檢視了一番城防工事，至少還能再堅守三四日功夫。而後山河故人調整部隊換防，以保持部隊持續作戰的體力。............是夜。白日瘋狂的攻城戰光是喊打喊殺聲就持續了一整天，襯托的此刻的夜晚比往常要寧靜許多。隻是不時會有冷風呼嘯而過。啪嗒。一聲輕響，有些異常。一名守城的士兵聞聲走來檢視，剛剛探出頭向下望去，卻被一箭刺中脖頸，嗬嗬兩聲，栽頭倒了下去。砰。這個聲音可不低。立時引起城上其他士兵的警覺。“退回去！”城牆上田單及時製止了幾個還不知死活想要探頭張望的士兵，並下令道：“弓箭手直接朝城下亂射！無需瞄準，禁止探頭！”嗖嗖嗖嗖......一陣緊密的弓弦驚空之聲在月夜驟響。霎時間，城下黑暗之中傳來中箭慘嚎之聲，但更多的是箭矢射中盾牌的噗噗悶響。“滾木刷油！”田單一聲令下，十幾根滾木被刷上桐油，然後由兩名士兵分彆抱住一端，順著城頭垛扔了下去。“火箭齊射，放！”嗖嗖嗖嗖嗖......一輪火箭朝著下方射去，瞬時間引燃了滾木，火光大亮，驅散黑暗，照亮了城下數千名趁夜偷城的徐州軍。“盾兵陣型後退！”有人出聲指揮，帶著部隊向黑暗中撤去。土城附近漸漸重歸寧靜，隻餘城下火苗撲騰。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漸漸熄滅。............莒關內。趙公明得知夜襲失敗後，臉色一沉沉默了許久後，下令道：“天明之前，再去嘗試一次。正麵強攻損失太大......”“是！”一名玩家拱手退下。趙公明又沉默了少許，緊皺的眉頭忽然一鬆，逐漸麵露喜色，冷笑出聲，道：“這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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