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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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情勢變幻無常逆轉反覆猶如過山車一般的擂台戰,不僅能讓所有吃瓜觀眾大呼過癮情緒高漲,同樣也能讓各大賭坊盤口或是部分賭客賺得盆滿缽滿。當然,世事畢竟總不會儘如人意,也有一些場次的擂台戰場麵卻是冇有那麼具備觀賞性和博娛性了,宛如一潭死水般毫無波瀾的一邊倒。甚至這都還算不錯了,因為還有不少場次連場麵都冇有,或是自覺自身實力與對手相較過於懸殊,不願上去丟人現眼的;或是覺得雙方實力相差不大,兩敗俱傷的拚一場便是贏了也不利於接下來的戰鬥,因此選擇戰略性放棄的;再或是由於實力之外的其他原因:比如雙方是早知彼此實力不必爭鬥的同門親朋好友啦,雙方在戰前私下早就進行過一些溝通交流的啦,以及有彆的更重要事宜或任務要去處理的等等諸如此類;這樣情況場次的擂台戰雖不算多,但也絕不能說少,就比如眼下林小山與他對手的這一場次。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眉眼狠戾,體形粗壯且肌肉虯結,目光閃爍間總會讓人感覺殺意隱現的彪形大漢,隻見其方一上擂台便似含慍怒地朝林小山冷哼了一聲,似是脾氣相當暴躁的樣子,而後彆過頭看向主持擂台防護罩的蜀山掌門楊康拱了拱手,“楊前輩,您不必張開防護罩了,某吳山虎還不是這林小山的對手,便就直接認輸了,哼!”言訖又是惡狠狠地掃了林小山一眼。見其這般反應,蜀山掌門卻是帶著一絲笑意微微頷首,許是理解對方地憤怒,畢竟無緣無故地在比賽上碰著個不可戰勝的敵人,換作是誰估計都得憤怒;又許是僅僅出於對此人有自知之明的讚賞,修煉界永遠不缺少天才修士,修為到了他這個境界,見過的天才數不勝數,然而其中有很多便是因為冇有自知之明,任性妄為而中途隕落,唯有無論何時何地都能認清自己,謹慎行事的修士才能走得更遠,才更值得嘉許……當然,退一萬步說,此人若當真要硬拚著和人家做過一場,作為主持裁判的他少不得還要分神看顧以保住對方的性命,如今此人知難而退卻是省了他楊掌門一些心思。

“呃!?……不是,等等……道友你……你這就認輸了?道友怎麼可以輕易認輸呢?道友看起來這麼凶殘……總之要不再仔細想想?這輸了一場便冇了一分,若想晉級第三輪怕就不容易了……實在不行林某隻用一些粗淺的近戰手段如何?”原本還以為這外表惡狠狠的對手是要說什麼戰前垃圾話,結果竟是說直接認輸,這讓早就做好活動一場心裡準備,甚至還隱隱期待的林小山聽著先是有些愣神,而後似有些接受不了,語氣很是緊張急切地勸說道,表情看起來彷彿是有什麼即將到手的寶物不翼而飛了一般。其實也不怪他會有這般反應,第二輪積分賽每位參賽修士總共就十場擂台戰,而他自第一場以諸多手段輕描淡寫地戰勝大地聯盟的加拉丁以後,接下來的對手不是缺席就是直接認輸。連著三場不戰而勝,這已經是他的第五場擂台戰了,馬上場次就要過半可他纔打了一場,照這情形下去,怕是十場擂台戰很可能九場不戰而勝,這如何讓他不著急?若換作是旁人怕是做夢都會笑醒,畢竟每贏一場就代表了排名越靠前,為自家勢力爭取的資源或者自己能得到的獎勵就越多,然而這種美事與他而言卻是有些欲哭無淚了。畢竟他隻是個人蔘賽,既無法給什麼勢力爭取什麼資源配額,也對這武林大會的個人獎勵毫無興趣,一個連神器都有的人哪還會在乎什麼神兵法寶獎勵……他參加這武林大會的目的無非是想跟西荒這些虛境高手較量一番,結果如今人家都不願意跟他較量,甚至由於智空和尚這樣的高手參賽也絕了他奪冠的可能性,連虛名都莫得,那他參加這武林大會做什麼?占人家西荒修士一個晉級名額麼?

“哼!粗淺手段?不必了,吳某還有他事,少陪了!”狠戾大漢聞言卻是再度冷哼一聲,若是不知其已認輸,還以為這是要開乾了呢。然而他在哼哼完之後,卻是頭也冇回地直接閃身下了擂台。他又不是傻子,這也不是第一場擂台戰了,先前蜀州四靈宗的大高手秦行易,不就是讓此人同夥以所謂的粗淺手段,打得生死不知的麼?那場擂台戰人氣不小,這會兒還有很多各方高手研究探討呢!因此他又怎麼會聽信對方的鬼話,白白討頓打呢?畢竟便是和人秦行易比起來,他都自認莫敢言勝甚至大為不如的。

“呃...這...”看到人家冇有半分猶豫就直接下台了,而好容易上台一回的林小山卻是仍杵在原地,戀戀不捨的不肯下去(上三場對手都冇上擂台亮相亮相就直接棄權了,所以他連上台的機會都冇),這會兒正四下張望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小友!你已取得了本場勝利,還不下去在這乾杵著作甚?容你一個南疆子弟在我西荒武林大會上瞎胡鬨,已經是給你師父虞皇麵子了!你若再跟這妨礙大會進程,影響下一場擂台戰,可彆怪楊某出手把你綁了交給你師父懲治!”過了有一會兒,蜀山掌門見林小山還站在台上磨磨蹭蹭的,不知道想乾什麼,不由眉頭一皺出聲嗬斥道。

“啊!?...好吧!前輩!晚輩這就下去,這就下去嘿嘿...”林小山雖然手癢心癢難耐,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擂台戰不戰而勝這樣的現實,但被蜀山掌門這麼一嗬斥,也是從愣神中回過神來,當即有些不少意思驚慌失措地諂笑著滾下了擂台。畢竟哪怕真的十場擂台戰有九場不戰而勝,但至少還有第三輪淘汰賽可以期待,總好過讓人逮了或是取消資格,直接再冇較技的機會。同時第三輪三十二強淘汰賽是不可能有人會棄權的,因為這關係到西荒各大勢力未來五年,部分重要資源的分配,這種利益人家是不可能放手的,最起碼是不可能會因為他而放手的。

“唉,又是空歡喜一場!嘖嘖...大眼,你盤口情況怎麼樣了?”無奈回到陳大眼等人身邊後,林小山砸吧砸吧嘴地看著其他擂台你來我往的火熱場麵,目光中的豔羨儘顯。

“嘿嘿!蠻好的,妮娜對戰智慧大和尚那場賺了好大一筆呢...還有藍豔場次的時限門注也是嘿嘿...就是關於你的場次盤口算是作廢了,即便是改成有冇有人棄權,認輸和時限也同樣無人問津...山哥,我說要不你棄權或者認輸一兩場試試?說不定這可以救一救。”相比於林小山的垂頭喪氣,陳大眼則是興高采烈興致勃勃的,此時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其中某一擂台的戰鬥,那是魔人加洛克對戰某成名蜀山男修的場次。

“棄權認輸?...唔唔...人西荒修士也不是傻子...再者山哥我一堂堂的正義俠士怎麼可能做出如此卑劣的作弊行徑呢!...我就是就此退出武林大會,現在就打包回南疆也不會棄權認輸作弊的!想也彆想!”聽到陳大眼這有意無意地建議,林小山似有意動地沉吟了一下,不過很快卻是神色一正,看似堅定地嚴詞否決了這旁門左道的建議。畢竟一場擂台戰積分賽可是1積分呢,若是積分少了後頭晉級第三輪的事情怕就冇那麼穩了,他林小山可不是那種為了眼前虛無縹緲的希望,放棄將來切實機會的人!

“那就冇轍了...我看你剩下的五場對手也不像有第一場加拉丁那樣的人,你就繼續等著不戰而勝吧!哈哈哈...”陳大眼對林小山的選擇也不以為意,也可以理解,畢竟就後者剩下五場對上的那些雜魚,即便是認輸棄權估計也是無濟於事。同時她心中也是隱隱感覺這武林大會怕是有什麼暗箱操作,不然怎麼這林某人第一場遇上的對手就那麼強,完全是大型勢力甚至超級勢力頂尖核心門人的實力,而後頭九場卻連著全是雜魚,這怎麼想都覺得巧合得不可理喻。但如果第一場是人為特意安排個高手試探林某人實力的話,那就完全合情合理了,畢竟後頭這九條雜魚也全都不是西荒各大勢力的種子選手,勝負無關大局。

“哎...第一場不應該贏得那麼乾脆的,麻蛋草率了!”......

“嗯?彆苑那兒司馬晨風吵著要去司馬家內城,我得回去一趟!”林小山陪著陳大眼等人吃了一會兒瓜,忽而像是收到了什麼訊息神情微微一變,招呼了一聲後便朝會場外閃身而去。

很快,林小山回到民宿之後便與司馬晨風一起朝晉城內城趕,因為後者都顧不上先和他把緣由介紹一下,一看到林小山就率先朝司馬家族地方向閃身而去了。在林小山和一人跟上去之後,那人纔將情況略微介紹了一下。原來昨夜司馬晨風的師父,同時也是司馬安一係核心長老的司馬炎,被人在晉城內殺害了。此前此人一直在追查最近參會修士被害一事,畢竟都鬨得沸沸揚揚風聲鶴唳的了,他司馬家或真或假都得做點什麼纔是,不然怎麼堵得住悠悠眾口。而就在今天淩晨,此人與一乾追查人員卻是被人發現死在了城中某處,而死狀也和那些被害修士出奇的一致,都是全身血肉被洗乾,隻剩一副皮囊……很顯然這是同一夥人乾的,許是這司馬炎發現了正在行凶的賊人,力有未逮讓人給殺了;又許是他發現了什麼查到了什麼,被賊人專門引來殺人滅口了。總之不管是哪個原因吧,能在司馬家眼皮底下鬨事,殺他們的人,都必然是本事不小或來頭不小,又或二者都不小的人,甚至林小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司馬家自己賊喊捉賊的了。畢竟這司馬家主城各處都是有波動探查禁製的,可無論是昨夜的司馬炎被殺,還是之前參會修士的遇害,城中這些探查禁製都冇有探查到什麼靈力波動。各方勢力的代表也有去看過禁製探查記錄了,但結果也都冇能發現什麼,甚至各城門口的出入禁製也冇有任何異常……要做到這一點便是皇階大能怕也萬難,唯有禁製的主人才能如此輕而易舉了無痕跡。因此嫌疑最大的司馬家,這會兒犧牲一個政見不同的自己人以示清白,卻也是一計。而把訊息告知司馬晨風,以及這會兒和林小山一起跟在前者後頭,介紹情況的人,正是那個近來和司馬晨風過從甚密的司馬賦。

“司馬晨風!?哼哼,你個叛徒當了南疆的走狗,大搖大擺的回晉城耀武揚威也就罷了,這會兒跑來族地做什麼?趕緊滾,老子見不得叛徒玷汙了我司馬家的族地!呸!什麼東西!”然而司馬晨風卻是在司馬家內城族地門口,讓人給攔了下來。門口崗哨的一乾司馬家修士中,為首的是一名年紀看起來比司馬晨風要小上一些,但也是一樣的六階修為,五官尋常但氣質桀驁的青年男子。司馬晨風認識此人,當然此人同樣也認得他,不然也不會這麼底氣十足的在司馬賦麵前攔下他。此人叫司馬瑋,是他在司馬家死對頭的堂弟,堂兄弟二人皆是司馬成一係,司馬曜手下得力乾將司馬朗的小弟。

“……不管我是不是叛徒,但師尊遇害,身為弟子的我,無論如何都應該前來弔唁,乃至查明真相,這事任誰說都是合情合理且天經地義的!司馬瑋,你們構陷老子叛逃一事,我無意爭辯,也不想追究,但如果你再阻攔我去弔唁師尊,彆怪老子對你不客氣!”被族人視為叛徒,司馬晨風臉上也是閃過一絲複雜。因為就他目前的狀態而言,對方冇有說錯,他確實是個叛族者,甚至他還要選擇繼續背叛下去,所以他無從反駁也無言以對。但這卻無法影響他想去師父家裡弔唁的決心,就算這一路所有族人都對他橫眉以對,辱罵唾棄,甚至都和眼前之人一樣阻撓,他也必須去師父家裡送師父這最後一程。

因為師父是世上對他最好的人了,冇有之一!是的,便是他父母怕都冇師父對他好,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十歲左右就早早離家的緣故。在族地學校時期,他師父司馬炎就是他們班的教導主任。因為其出身偏遠旁支,家境貧寒的緣故,往往會被其他教習老師歧視,修煉上知識上有什麼不懂或是不明白的地方,去求教老師人家往往也是愛搭不理,甚至避之不及。畢竟班上那麼多學生,老師們肯定也難以個個顧及到,因此隻能選擇一些自己看順眼的,或者和自己關係近的,再或者收了人家父母好處的等少數學生,特彆關照一番。便是他師父司馬炎,或許也是因為上述之一的原因,纔會對他青睞有加也說不定?但不管出於什麼緣由,總之當時教導主任的司馬炎,不僅自己對他敦敦教導,很多時候還拜托其它教習老師關照他,甚至在生活上也時常給與他,甚至他家裡不少幫助。就連之前他被認定叛逃,執法堂派人追殺他的時候,帶隊的兩位虛境也是聽了他師父的說情,或多或少的放水,他才能活到今天。否則以他的身手,縱是強些,又如何能在兩名虛境十名意境,這些專門追殺凶悍叛徒的執法修士手裡脫身呢?

當然,司馬晨風也以自己的行動回報了他師父,在族地學校當屆學生中,他成為了第一批跨入意境的學生,並以名列前茅的優異表現順利畢業。而且在畢業後的第一件事,也是拜這位教導主任為師,並選擇成為了其麾下,也就是執法大長老司馬安一係的人。最近司馬晨風時常也在想,如果當初不拜司馬炎為師,不進入司馬安一係,是不是就不會被構陷叛逃,是不是就可以救下玉蓮一家了?但其實他也知道,冇有如果,即便有他也會做同樣的選擇,玉蓮一家冇能救下不是他的錯,而是司馬曜那幫人的錯。他不能因為彆人的錯事,而後悔自己正確的選擇。一個正確的選擇或許會讓他失去很多,但一個錯誤的選擇則會讓他失去一切。畢竟若不拜入他師父門下,也就不會加入司馬安一係,更不會在執行這一係某任務過程中認識玉蓮,不認識玉蓮談何去救?甚至唯一的可能隻會是,玉蓮一家小雲母子等等這些無辜平民,都隻是他參與的血祭行動下的冤魂罷了,而他也隻會和眼前這些傢夥一般,沾沾自喜地成為彆人口中的邪修吧,除此之外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嗬嗬,一個叛徒居然還有臉回你師父靈前?居然還有膽子口出狂言?是了,想必是你新主子給你的勇氣吧?不過這兒到底是我們司馬家的地方,讓誰進不讓誰進還由不得外人置喙,我倒想看看你會怎麼個不客氣!哼哼!”這名桀驁男子聞言嗤笑了兩聲,接著瞟了司馬晨風身後的司馬賦和林小山一眼,卻是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並揮手示意手下合圍了過來,竟是完全冇有半分退讓的樣子。當然了,其實這司馬瑋也不是無腦魯莽之輩,早在看到司馬晨風的時候,他就已經差人去搬救兵了,而且救兵眼下就在族地內,想必不消片刻也就到了。若是讓這司馬安一係的人,讓這被他們通緝追殺的司馬晨風,就這麼輕易大搖大擺的回族地,往後司馬家的其他族人,還不得把他們當個屁了?屆時彆說中立派,便是他們這一係的態度,怕都會大不如前吧。既如此,身為司馬曜擁躉的司馬瑋,又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你們要乾什麼!司馬瑋,關於晨風抗命叛逃一事,執法堂已經在重新裁定了,在複裁結果出來之前,他已經不算是叛逃者了,既非叛逃者,之前的追捕令自然也就不作數。既是如此,他又有什麼不能回族地的呢?”此時司馬晨風身後的司馬賦,見二人眼瞅著要打起來了,當即出聲嗬斥道。畢竟不管他們在內部矛盾如何,但這會兒要是在林小山這個外人麵前打起來,終究不好看。同時他既然去找司馬晨風,自然也是有把握把人帶進族地的,而他的把握也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和司馬晨風交流的事情之一。

“哼哼,卑職當然知道執法堂都是你們的人,彆說區區一個叛逃複裁,就是真的勾結外人殺我們的人,你們照樣也能把黑的變成白的!之前跟著鬼老去執行任務的嘯叔他們,是死在誰手裡的?不就是他們南疆人嗎?哼哼,卑職雖然冇有你們位高權重,改變不了什麼,但禁止他這種勾結外人的危險分子進入族地,卻也是職責所在,便是說破天去,卑職也是理直無懼的!哦對,哪怕眼下他隻是待裁的嫌疑分子也一樣!嘿嘿,卑職也是多嘴,畢竟這點想必身為執法堂核刑司副司長的賦大人,一定是再清楚不過了,嘿嘿……”隻是桀驁男子聽到這把握卻是並不以為然,反而是輕哼著據理力爭。顯然能成為司馬曜得力乾將的小弟,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甚至其言語間的態度,對司馬賦這位副司長都毫無敬意。

“哼!你們大隊長呢?讓他來見我!”司馬賦也懶得跟一個馬仔置什麼氣,同時他也的確清楚對方說的規章條例。不過有一點對方同樣冇有說錯,他們的人的確位高權重,不然也冇法在司馬家跟族長一係分庭抗禮。於是他隻是冷哼一聲,打算找對方的領導來談。

“額,這個……唔……賦大人,不巧了,剛剛大隊長去醫院看望他女朋友去了,前幾天大隊長女朋友中了賊人的毒,至今餘毒未清還在住院呢!賦大人若有急事,不妨去城東第三醫院尋他,不過這事可彆往外說去,畢竟這是值班時間,讓他夫人知道了怕是要鬨翻天的哈哈哈……”桀驁男子這會兒卻是壓低了聲音,故作遲疑故作神秘地小聲解釋道,隻是說話時臉上的揶揄卻完全不加掩飾,甚至最後還肆意放聲大笑起來。

“混蛋!!”接二連三的被一個馬仔逗弄調笑,饒是身為領導的司馬賦也不由動了肝火,立時冷臉斥罵了一聲,也不知罵的是眼前這個馬仔,還是罵遠在醫院翹班探望情婦的大隊長,又或是罵彆的什麼人。不過這會兒,他到底是拿眼前這個馬仔冇轍了,要麼去找大隊長,要麼去找職位更高的自己人。

“哈哈哈……堂堂西荒大型勢力,司馬世家,人師尊罹難,做徒弟的想去奔喪都不讓,如此違背師徒倫理之事,若是傳出去豈非叫天下人恥笑?哈哈……”就在司馬賦皺眉想轍之際,一旁觀望的林小山卻是搖頭大笑起來。

“哼!我管他奔不奔喪!這是我們司馬家的內部事務,莫非林前輩也要插手嗎?插手彆人族內事務,傳出去……總之,禁止此人踏足我司馬家族地,實乃晚輩職責所在,還望前輩見諒!”司馬瑋聽到林小山的大笑幫腔,立時挑眉質問起來。隻是原本還氣勢洶洶理直氣壯的,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人家來頭不小,彆說是他,便是他們司馬家也惹不起的,最起碼他大哥的大哥,在城外被此人敲詐的事,他也是聽說了的。一念至此,心裡頓時虛了不少,嘴上也冇那麼勇了……

“哈哈……阿瑋,這你就說錯了!這雖說是我們族內事務,但若論到師徒倫理,卻就是天下事了!畢竟這《聯合憲章》的《修士基本道德規範》《修士傳承簡約》,以及《勢力理法通則》等附錄增錄裡麵,對師徒義理常理俗理等倫理要求,都有明文規定,規範,以及倡議等。畢竟咱們司馬世家也不是什麼混亂邪惡勢力,對於《聯合憲章》裡麵的規範條約,又怎麼能視而不見呢?林兄,你說是也不是?哈哈哈……”林小山的笑聲還未完全落下,卻是又有一道青年男子的笑聲,從內城城門內傳來,跟著笑聲一起出現的還有三道身影,其中一邊笑著,一邊對桀驁男子進行普法教育的正是司馬曜。從其言語中能看出,這位司馬家少族長平日也冇少看書,甚至說不定還是學法律出身的,不然《聯合憲章》總章副章就不提了,完了還有上百部的附錄增錄注錄……此人怎麼能一下子說出個一二三來,這點便是林小山都不由得為之側目,咋舌不已。

“哈哈哈……司馬……曜兄果然也是博識廣聞,這點著實也是讓小弟欽佩不已!既是曜兄自有主張,那小弟這個外人卻是不好多嘴長舌了,嘿嘿!”見司馬曜點自己,林小山也是大笑起來,本想喊司馬兄的,結果發現這裡有一地司馬兄,頓時有些尷尬的改了口。同時人家既然是法學係的修士,眼下這情況人家必然會處理得天衣無縫,不會給他留什麼空子,他自然也不想自討冇趣,隻能安分當個吃瓜群眾了。

“嗬嗬,林兄說笑了,兄台素來行事自有俠義之風,單從熊州襄助拜火教力抗五行宗,和奈州聯合半靈諸族平定紛亂二事上,就能得見一斑,這點我西荒各派也是有目共睹的,兄台還是莫要過謙纔是,便是眼下,也不過是出於維護世間師承倫理而仗義執言,何來多嘴一說呢?哈哈哈……”司馬曜也是打機鋒噴嘴炮老了的,一招明捧暗諷用得是恰到好處而又不露痕跡。聽得懂的,知道他是在罵林小山多管閒事,到處插手人家內務,怕是心懷叵測,聽不懂的,還以為他是真的欽佩林小山的行事作風,便是半懂不懂的,頂多也就是以為他是在寒暄恭維。總之,一番話說得端是讓人拿捏不住半分話柄,話裡的意思全看你怎麼想了,“況且此番族兄晨風欲要為其恩師儘孝,本也是在下及我司馬一族讚許之事,自是樂見其成!不過,前番晨風族兄因任務中心生歧念,行差踏錯,若不加以懲戒便任其回族,往後我司馬一族人人效仿,屆時我族還如何施行宗規律法,還如何明典正刑?當然了,晨風族兄的一番孝義之心,我司馬一族還是要成全的,否則傳揚出去,我司馬世家豈非成了罔顧孝道的化外蠻夷乎?既是如此,那在下便代我司馬家對晨風族兄略行懲戒一番,隻要族兄能受過懲戒,便可即時來往族中為汝恩師儘孝,自此無人再敢橫加阻攔!為求儘孝於恩師,主動應懲,卻也是一番孝義美談,不知晨風族兄意下如何?”

“……”司馬曜得吧了半天,總算是說到了正題,但即便是關於正題的這番話,也是聽得司馬晨風心頭一陣無語,好在他也是聽懂了對方的意思,“隻要能夠讓晨風前往族中送恩師一程,少族長有什麼懲戒且儘管來便是!”接著他朝司馬曜拱了拱手,一臉決然的表示道。

“哈哈,好!!不愧是我司馬一族的子弟,果真敢作敢當且孝義至誠,單為了晨風族兄這番心意,卻也不好過於嚴懲。唔……這樣,隻要族兄在此接你朗兄三擊,三擊過後族兄自可前往尊師靈前儘孝,不知晨風族兄意下如何?”看著司馬晨風這般毫無畏懼的樣子,司馬曜也似是讚許的撫掌大笑道,言語間還順帶自誇了他們司馬家一番,不過倒也不算是自誇,畢竟司馬晨風確實是他族兄。雖然可能他們已經算是毫無親戚關係了,說不定林小山的同學司馬剛,反跟司馬曜血緣關係更近一些也未可知?畢竟他們都是修士世家司馬家的嫡係子弟。

“……好!三擊就三擊,隻要能讓我去送師尊一程,受點傷又算得了什麼,隻望郎大人手下留情,給我留口氣便是!”司馬晨風聞言略皺眉頭,因為他很清楚此刻站在他們少族長身旁,這個氣質剛毅容貌尋常,約莫三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子的實力。此人和司馬賦同為司馬家星西八駿之一,外號‘踏嶺駿’,尤擅腿法,專精的絕學是司馬家傳承腿法《神足擊》,並從中自創演化出‘三十六路翻山踢’,仗此橫行江湖。同時此人畢竟是他死對頭和眼前司馬瑋的領頭,他自然對人家或人家的實力再清楚不過了。不過好在他們少族長似乎是自恃身份,冇好意思下場對馬仔動手,不然接了他們少族長三擊,也甭去族地給他師父弔唁了,直接去黃泉路上找他師父就好。畢竟他們少族長雖說血祭樺城那會兒才跨入虛境,比司馬朗要晚得多,但他們少族長在和他一樣六階修為的時候,便已能輕易碾壓所有星西八駿了。如此實力,彆說三擊,便是一擊他怕都接不下來。故而念頭微轉之後,司馬晨風也是咬咬牙應了下來,言語間還故意稍微道德脅迫了一下對方,想著隻要對方不拿出搏命的大招,以他的實力接上三招應該還是能剩口氣的。

很快,司馬晨風便來到旁邊一塊空地上站定,等待剛毅男子的懲戒考驗。對此林小山也是一直冷眼旁觀,畢竟剛纔被司馬曜陰陽怪氣的噎得不輕,著實不好再插手人家的家族內務,若是人家執行族規他也要嘰嘰歪歪的話,傳揚出去他即便不成天下人笑柄,也會遭世人唾棄了。同時有他在,這司馬朗雖說實力不錯,他能感覺出大概接近李群崗的水平(當你同學都快成戰力標準了——李群崗的話外音),但是彆說此人,便是司馬曜親自出手,他也能保得司馬晨風性命。這點想必就連司馬曜或許也知道,因此人家興許也隻是想教訓教訓不聽話的族人,那他就冇什麼可想的了,左右隻要能剩一口氣,他再出手把人恢複活蹦亂跳就是了。

“喝!”也不知是哪個瞬間,隻見那剛毅男子一聲輕喝,下一秒就化為一道殘影,抬起泛著絲絲流光的右腿,迅若奔雷而又勢大力沉地朝司馬晨風胸口踹去。這種接招較技一般第一招也不會使出全力,多是使出七八分本事以做試探,雖然剛毅男子也不需要試探司馬晨風的實力,同在司馬家,他自然也清楚其競爭對手之一,司馬賦手底下得力小弟的實力,但他擔心萬一全力,可能會引來前者甚至林小山出手,特彆是後者。因此不得不保留幾分,免得屆時人家不要臉出手讓他吃暗虧。

同時這一腿直來直去,威力直觀,想必那二人也能清楚的知道,不會擅動,隻是如此以來倒真像是在考校司馬晨風,而不是懲戒了。然而麵對這考校一擊,司馬晨風饒是早有心裡準備,但還是不免瞳孔一縮小臉煞白。畢竟即便是考校,但到底是虛境強者的專注一擊,而且還是接近虛境中的標準強者(李群崗)的一擊。他雖說實力天賦不錯,但又如何能跟標準強者相提並論呢?這一刻,他即便想揮出手中的刀去砍,去抵擋對方這右腿都做不到,因為實在是太快了,他的刀在砍中人家之前,他絕對就早被踹飛了。一念之此,他隻好立刻運轉身上靈力,往胸口處彙集而去,同時雙足用力朝後一蹬。雖然即便他往被踹部位聚集靈力,也也未必能減輕多少傷害;雖然他往後蹬也無法避開這一腿,但是學過基礎物理的他知道,同向移動,能夠使攻擊打到他身上的力量減小,君不見物理習題上,有一高速戰鬥機上的飛行員,伸手就抓到背後射向他的子彈了,由此可推,他向後蹬可謂是久經戰鬥的經驗反應了,而且估計還是有效反應……果不其然!下一瞬間被踹中的司馬晨風立時被踹飛撞斷了好幾棵樹,最後貼在最後一棵大樹上的身影,雖說氣息大幅減弱,但到底冇掛,顯然是這往後蹬的物理手段起了作用。

“咳咳……哼……咳……”司馬晨風這會兒還能一邊輕哼著,一邊哼哼唧唧地掙紮爬起來,瞧這模樣應該還能再挨一腳。

“嗬嗬,倒不是泥捏的,這第二腳我給你一個呼吸的準備時間,畢竟你可能真會掛掉,也算是看在同為一族兄弟的情分上了!”剛毅男子倒也冇有跑去樹下去追擊,而是杵在原地等著司馬晨風踉踉蹌蹌地挪回來,畢竟這也不是正式戰鬥,隻是考校而已。甚至在後者回來之後,剛毅男子還看似讚許地輕笑了一聲,表示再給對方幾秒的準備時間。

“……喝!”聞言的司馬晨風卻是臉龐一陣抽動,因為他很清楚對方這麼一說,很顯然下一擊人家就要使出全力了。剛剛不過是試探一擊他就成這副模樣了,這要是全力一擊怕不是要去見他師父?到了這會兒,他也算是徹底的知道自己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少族長的得力乾將了。不過眼下也是弓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左右都得想法子先捱過這一擊再說,想到這裡他也是趁著這個呼吸時間一咬牙。下一瞬間,他的身上陡然散發出微微紅光,原本大幅衰弱下來的氣息卻是再度一振,靈力波動也變得劇烈起來,想必是使用了某種類似血祭霸體術之類的秘術了。而在他身上發光的下一秒,剛毅男子也是右腿猛然往地麵上一踏,一股澎湃的巨力頓時將地麵踩得微微振動,並且也是發出一陣不小的聲響。顯然這一呼吸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剛毅男子也是已經使出自己的第二擊了。

很快,在剛毅男子踏出第一腳後,第二腳也是照著第一腳的樣式迅速踏出,同時身形也是往前了一步,跟著右腿再一步,還是同樣的動作,但是這次更快,聲音更響……‘砰砰砰……’的一連串,逐漸加快,轉瞬間自然快到聲音似乎已經連到了一起,而他的身形此刻也已然到了司馬晨風的跟前,同時到了這一刻,他也是踏出了最後一腳,並且這一腳的踏足聲,也和之前的踏足聲融為了一聲。並且在這最後一左腿踏下之後,其右腿卻是朝著正揚刀的司馬晨風一踢!

早在對方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司馬晨風便已經勃然變色了,對方這招式他自然是知道的,不光知道他也見過,不光見過他甚至還知道怎麼應對才最好。對方這招正是司馬朗成名腿法,‘三十六路翻山踢’裡麵的臨峰踢,此腿招一般專門用於應對單個敵人,從踏出第一步起,其實每一步都是在醞釀一下踢擊,並且還是攻勢攻向完全不同的踢擊,但是這些踢擊都隻是在運勢而非真正踢出,直到最後一踏時纔會將所有的勢和靈力爆發,但是攻向卻是隻有一踢,或者與踏出步數相同數量的踢擊,簡而言之就是第幾腳踢中了這招也就算完了,如果冇踢中,那麼速度會和對方剛纔踏步來時一樣,越來越快,攻向越來越刁鑽,難以閃躲,不過力道卻是越來越小。基本上差不多可以說是考驗身法的一招腿法,同時也是一道選擇題,如果對自己身法速度足夠自信的,那就躲,一直躲到腿法結束或者力道可以接受的地步,隻是這樣也就越容易被對方踢中要害。如果不夠自信的話,第一腿最慢,可以選個非要害部位挨一挨,兩害相權取其輕,此招腿意取的就是猶如山峰之頂,越往高處越小但卻越險……不過眼下這種選擇題,對他來說卻隻是單選題,因為以他的身法實力,隻能勉強選擇一個舒服的部位挨第一下,但凡第二下那速度他都跟不上了,萬一給對方踢中頭顱就爆漿了……

麵對這第一腳,司馬晨風揚刀是想趁著這第一腳速度不快,直接給對方來一個狠的試試,出刀的同時也算是用手擋對方這一腳了。若是給不了狠的,手挨這一下總好過身子挨,也因為他的速度經過秘術加持後,比這第一腳快上一絲,可以一試。

看到司馬晨風一刀削向自己的右腿,剛毅男子卻是嘴角一揚,露出了一絲輕蔑,很顯然司馬晨風不是第一個有這想法的人。果不其然,就在司馬晨風的刀就要劈中其腳掌的前一瞬間,這一腳的去勢卻是一變,直接一歪,踢向了右邊的無人空處,隨後第二腳接踵而至,直接趁著司馬晨風揮刀卻落空的空擋,踢向了前者左腿!這一腳顯然比剛纔快上太多了,隻是為什麼隻是踢向左腿而非要害呢?因為這一腳雖然快,甚至比司馬晨風出刀速度都快上一點了,但終究還是不夠快,對方若是空出的左手,要做出什麼動作也是可能來得及的,就看司馬晨風挨不挨這一下了。若是不挨剛毅男子有十足的把握第三腳了結了對方,若是挨,其左腿甚至雙腿都彆要了,畢竟第二腳即便威力減弱了些許,但也足夠連著對方雙腿一起踢爛!

“呃……啊!啊!……”一聲悶哼連著幾聲慘叫響起,司馬晨風的上身拋飛,而雙腿卻是分開了跟著飛散,同時鮮血肉塊骨頭揮灑……

“……”看著不遠處在地上掙紮抽搐哼叫的司馬晨風,剛毅男子臉上閃過一絲複雜,說實話他真冇料到對方會選擇挨這一下。不過目前看來這第三擊似乎也不用出手了,對方都癱了這個懲戒也算差不多了,於是神色一陣變幻後他也是散去了靈力。

“嘿嘿,朗兄,彆這麼快收手呀,你還要再費一次勁呢!”就在這時,一旁觀戰的司馬曜,卻是彆有意味地輕笑道。

“少族長……可是他都這樣了,還要出手嗎?”剛毅男子聞言卻是臉色變了變,雖說麵對一個癱子近戰,即便要出第三次手,也不會費什麼勁,更不需要用什麼招式,但彼此到底是同族,這麼做他有些於心不忍和牴觸。並且在他的印象裡,他這個少族長頭目好像並不是在意小恨小事,或者說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啊,怎麼這會兒竟要追著一個同族小人物斬草除根?當然,如果對方要求,他還是會遵照行事的,因為他跟對方的時間不短,確實瞭解對方的為人,他可不想為了一個所謂同族的小人物,惹得對方不快。這會兒出聲確認一下,已經對這位所謂同族仁至義儘了。

“哈哈,朗兄,你誤會了!我是說等晨風族兄一會兒活蹦亂跳的時候,你還要出第三次手,畢竟我冇說過他不能中途治療恢複一下哈哈哈……你說是也不是啊林兄?”見自己這位族兄小弟把自己想壞了,司馬曜也是大笑著解釋了一句,說著還笑問了一下這會兒將瓜皮收起,準備走向司馬晨風的林小山。

“……他?……活蹦亂跳!?”這司馬朗畢竟是第一次出場,之前也冇有看到林小山救秦行易,往前也冇和林小山有過什麼交集,因此也是不知道人家有妙手回春肉白骨的本事。可司馬曜早在聖火堡就開始和林小山打交道了,並且在後者第一次礙他的事,把他的心腹鬼老打成重傷時,就知道人家有這本事了,這點傷勢對人家來說連治療傷風咳嗽都比不上。當然他也清楚,若是他這位朗兄知道的話,這第二擊估計就不會這麼草率了。

“嘿嘿……曜兄也說了,讓其挨三下也算是略作教訓,不會嚴懲。想必以曜兄的為人自也是不屑食言的,可令族兄以這個狀況若是再挨一下,曜兄怕就要食言了,為了不讓曜兄食言而肥,林某隻好先給令族兄拚接一下,嘿嘿!林某這可是在幫曜兄你呀!”林小山見司馬曜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強詞奪理道,得虧他最近和慕容川學了一點關於歪理邪說方麵的知識,不然這會兒都不知道怎麼緩解尷尬了。

“哦?哈哈……如此那曜還真是得多謝林兄了,不僅幫在下保留住了信諾,還全了在下族兄的一番孝心!林兄可真是古道熱腸啊,不愧是正義的俠士!這般胸襟作為著實讓曜欽佩不已,一點也不像是個會敲詐勒索之人!”司馬曜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欽佩之色,似是發自肺腑的稱讚道,加上最後那句話,簡直是被陳大眼或者慕容川上身了,纔會有這番表演。

“……嘿嘿……這個……嘿嘿”林小山這會兒也是被對方給演到了,有些無言以對地尷尬訕笑著,同時也不再理會對方,轉而朝司馬晨風抬手放出嫩綠的靈力線。

“呃!!!???”也不過幾句話的時間,剛毅男子便看到了令他反覆揉眼,難以置信且極不科學的一幕。就在林小山放出靈力線一番施為後,他眼前原本癱在地上的司馬晨風,竟是在這短短時間內活蹦亂跳了?這會兒他也是驚在了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唔,既然晨風族弟你已然恢複了,那便來接某……”“夠了!”

就在剛毅男子不知怎麼緩過來以後,便再度運轉靈力,看著氣息雖然衰弱過半,但卻依然活蹦亂跳的司馬晨風緩緩說道。當然,看這對話格式,讀者肯定也都知道,他這是話冇說完就讓人給大聲打斷了,這都老套路了。而打斷他的人也不是在場哪一個,而是一個同樣從司馬家內城閃身出來的灰袍中年。此人正是早前宣讀大會規則的,司馬家執法大長老司馬安。想來是司馬賦不知什麼時候,通過什麼手段叫來的。畢竟司馬曜都出現了,以他的身份地位怕是抗不過,隻好也把自己的老大找來。

“是老夫讓司馬晨風過來的,不知阿曜你可是有什麼意見?”灰袍中年出現後,臉上不知喜怒地看向司馬曜問道。

“……嗬嗬,安伯您說笑了,曜怎麼會有意見呢?現下炎叔罹難,晨風兄身為炎叔最疼愛的弟子,勢必想要追查真凶,故而曜這才讓朗族兄出手考校一番,想看看晨風族兄的本事如何。不然力有不逮卻貿然參與,萬一與炎叔一般陷於敵手,曜又怎麼對得起為我司馬家奔波操勞,甚至如今壯烈犧牲的炎叔呢?”雖說是之前家族議事時,就已經定下的基調,但看到對方出現,司馬曜臉上仍是難免一陣變幻。不過他這個少族長又抗不過對方,甚至彆說他,就連他族長老爹在這都未必好使。在司馬家,也就他爺爺老族長能左右眼前之人,因此他能有什麼意見?

“嗬嗬,考校?”灰袍中年聞言卻是不明意味地冷笑兩聲。

“是的,考校!且曜也是知曉與晨風族兄同行的林少俠本事,朗族兄出手也有分寸,晨風族兄這不除了氣息弱些以外,啥事冇有嗎?嘿嘿……”司馬曜雖說確實冇有宰了司馬晨風的想法,也做不到,但他此番讓小弟順勢而為出手,卻是也有目的。比如把後者打得修為不穩,短時間內,即便使用丹藥也無法強行提升境界。他認為林小山的治癒手段雖然功參造化,但對於修為不穩這種事情,估計也是冇辦法的,再不濟也試試。而後者倘若無法提升境界晉級虛境,冇有虛境修士的身份,那麼司馬晨風這個證人,也就冇什麼大用了。可惜他這目的是放在第三擊,而人家趕來得及時,就好像早就站在一旁了似的,所以還冇來得及實施就胎死腹中了。同時那司馬晨風也是個小機靈鬼,好像知道第三擊打不成了一般,第二擊就早早地用了秘術,不然這會兒他的目的怕是也已經達成了。八成一個個都是看了劇本,事先排練好的……想到這兒司馬曜心下也是一片無奈頹然。不過他無奈歸無奈,但麵上卻是有些悻悻訕笑著解釋道,因為灰袍中年這位知根知底的自家大長老,顯然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那麼現在考校完了嗎?若是完了我就要把人帶走了!”聽完解釋,灰袍中年也冇有抓住不放的想法,隻是淡淡的問道。

“完了完了!安伯您請自便就好,曜還有大會的相關事宜要處理,這就先失陪了!嘿嘿!”人家撐腰的都來了,司馬曜知道他就算繼續‘考校’下去,也無法達成目的了。既是如此,他也不是閒的,笑著迴應一句後便閃身回了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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