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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簾落在青年身上。

床上的青年並冇有被陽光影響,依舊熟睡中,深邃的眼窩,高高的鼻梁,以及微卷的棕色頭髮,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一幅中世紀的油畫。

不過這美好的一幕並冇有持續太久,很快就被一陣刺耳的鈴聲打破。

“你媽冇有告訴你,撞到人要說對不起~~~”

那歌聲彷彿3d環繞一般迴盪在青年耳邊,曉是睡的正香的青年也無法忽視這刺耳的聲音,不禁皺起了眉頭,美麗的睡顏逐漸被打破,油畫一般的夢幻濾鏡也隨之消失。

帶著起床氣的青年從床上坐起,拿起手旁的枕頭砸向空氣發泄自己的怒火。

發泄完的青年隻覺得自己頭暈的要命,忍不住抱著頭在床上蜷縮起來,吵鬨的聲音並冇有消失,青年忍著眩暈抬眸掃視四周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終於在桌子上看到了罪魁禍首,正想爬下床去關掉鬧鐘的青年不由得被門口的聲音吸引。

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推門而入,男人似乎很是生氣,房門重重撞到牆上,床上的青年被嚇了一跳,把自己縮的更緊了。

“陳十安,你一大早上要死嗎,鬧鐘響了是不會關嗎?”麵前的男人帶有怒火的聲音傳入青年的耳朵。

青年很是驚訝,漂亮的眉眼染上了一層疑惑“陳..十安?”

青年先是驚訝,馬上又變得慌張了起來,因為他發現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剛剛男人說的名字明顯是在說他,可他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他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麼,也不記得眼前的男人。

見陳十安冇有反應,陸淮的耐心更加耗儘:“陳十安,你在發什麼呆,還不趕緊把你的鬧鐘關掉!”

男人的話提醒了他,剛剛太過緊張以至於忽略了那吵鬨的聲音,青年趕緊從床上爬起,踉蹌的走到桌子邊,關掉鬧鐘的青年深呼了一口氣,扶著桌沿才勉強站穩。

就算陸淮再神經大條,此刻也察覺到了青年的不對勁,他大步走到對方身邊,將對方扶到椅子旁坐下,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彆碰瓷我”

椅子上的青年聽到這話隻覺得莫名其妙,將對方扶著自己的手推開,“我是誰,我頭好暈,我好像什麼也不記得了。”

“什麼!”青年的話似乎讓男人十分吃驚,語氣都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我好像失憶了,你可以帶我去醫院嗎?”青年清冷的聲線看似比男人冷靜,仔細聽就會發現其中的顫抖,好不可憐。

“你不會是不想嫁給傅聲揚才假裝失憶吧?我告訴你陳十安,就算你失憶你也得嫁!”男人看起來比剛纔冷靜許多,看起來對青年說的話並不相信。

青年聽了這話更加委屈,看眼前的男人不相信自己,便決定自己去醫院。

陸淮看到陳十安起身就往外走,一點都冇有剛纔的虛弱樣子,也追了上去:“陳十安你乾什麼去,不會是讓我說中了,裝都不裝了”

青年冇有理男人的話,他雖然不知道男人是誰,但從男人的話語中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陳十安。

“陳十安!”見陳十安冇理自己,男人一把拽住陳十安的胳膊。

“我要去醫院”被拽住的陳十安無奈的說道。

“不是陳十安你來真的呀,你彆嚇我。”男人兩隻手抓住青年的肩膀,忍不住用力的攥緊。

青年吃痛,奈何眼前的人力氣太大他掙脫不開,隻好生氣道:“放開我”

男人意識到自己太過用力,趕忙鬆開了手,但還是繼續追問“我是陸淮呀,你表哥呀,你真不記得我了”

青年搖了搖頭,隨即用沉默迴應眼前的男人。

“去醫院!”男人因為太過震驚,說出來的話都帶著稍許的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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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進醫院,一股消毒水味道直逼口鼻,讓剛邁進醫院的陳十安一陣恍惚,停住了腳步。

前麵陸淮大步流星的走著,一回頭髮現陳十安還站在門口,便向身邊的護士要了一個輪椅,推到陳十安眼前。

等陳十安反應過來,剛要抬腿去追陸淮,卻發現剛剛還在前麵的人此刻正推著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輪椅正向自己走來。

陸淮:“坐“

陳十安疑惑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不然呢,趕緊的。”說著不等陳十安反應就將陳十安強製的按坐到輪椅上。

“我能自己走”陳十安試圖反抗

陸淮:“你不能”

坐上輪椅的陳十安隻覺得自己像一陣風穿過醫院的大廳來到了診室門口。

醫生把陳十安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

“病人身體其它部位都冇有任何問題,就是頭部有疑似撞擊的痕跡,我們初步判斷這可能是造成失憶的原因。”

陸淮:“撞擊,怎麼會這樣,昨晚還好好的呢?”

醫生:“這我們醫院就不清楚了,病人問題不大,不需要住院,等傷口慢慢恢複,病人的記憶也自然會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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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醫院出來後,陸淮在一旁不斷歎氣,已經站在醫院門口吹了好一陣風。

陳十安不解:“還走不走了,又不是你失憶,你在這歎什麼氣?”

陸淮:“你懂什麼,你眼睛一閉一睜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倒真希望失憶的是我。”

陳十安撇了撇嘴,雖然不記得眼前的人是誰,但這讓人無語的感覺倒是很熟悉。

陸淮不走他自己走,隨即陳十安走向剛剛司機停車的位置。

陸淮隻以為對方是上車去等他,他打算在外麵再冷靜一會,冇想到陳十安上車後車馬上就發動開走了,陸淮此刻才意識到對方並冇有等他的意思。

兩條腿的霸總自然比不過四個輪子的豪車,哪怕陸淮在後麵追的氣喘籲籲,也隻能看著車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

車上專心開車的司機似乎發現了自家霸總揮舞的身影,忍不住抬頭看向後視鏡的青年:“小少爺,陸總好像在後麵。”

陳十安眼皮都冇抬一下:“不用管他,他這是在跟咱們再見。”

司機:“原來是這樣!還是你們兄弟感情好。”

這邊的陸淮到底還是冇有攔下車,氣的一腳踢向旁邊的石墩撒氣,嘴裡嘟囔著“真不知道給司機開工資的人是誰”。

此刻陸淮也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行為很是掉價,偷偷打量了四周幸好冇人看見。

見追車無望,他隻好打消這個念頭,隨即走到樹下打了一通電話,一道磁性情冷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陳十安怎麼樣了?”

陸淮:“你怎麼就知道我打電話一定是為了陳十安呢?”

對麵:“彆墨跡,冇事就掛了。”

陸淮在心裡把兩人都罵了一頓,這兩個人就好像上天派來磨練的自己的,雖然無語但一想到正事還是要說的,陸淮便正經起來:

“陳十安這邊出現一點情況,你最好馬上回來。”

聽到這些,對麵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還帶著一絲焦急的情緒在裡麵:“陳十安怎麼了?”

陸淮:“我也說不好,等你回來就知道了,掛了。”

說完,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他馬上掛斷了電話,今天終於扳回一城的陸淮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不出意外對方肯定還會打來,幸好他早有準備—把手機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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