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招兵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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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安羅泰智慧科技有限公司。袁之梁滿意地盯著這13個字。它們此刻正安靜地躺在一張頗有質感的證件上。袁之梁小心地將這份營業執照正本拿起來，左手右手各執一邊，仔細地端在半空中端詳。像是第一次從銀行裡取出大額鈔票，還不放心，想要再次確認它的真偽一般。他激動地給黃馨發了一條微信，並且拍了一張營業執照的照片過去。“祝賀你！”黃馨很快就回覆了。“有空來我們公司坐坐。”“好的，畢竟，我們還有賭約呢，我肯定能贏。”袁之梁臉一紅。他連忙左顧右盼。並冇有其他人。他此刻正身處自己公司的新辦公室。說是新辦公室，其實是父親一處空置的辦公室，200平米不到，位於城北一幢不起眼的寫字樓裡。環境雖然一般，但好在交通方便，而且樓下煙火氣很足。他覺得招人應該不會很難。拿到營業執照，接下來他的任務就是把辦公室重新裝修一遍。原來的裝飾太過時。一點都不像一家造eVTOL的高科技企業。袁之梁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四處檢視著。“這裡應該放一個冰箱......那邊的牆上掛個鐘......再找一些飛行器的圖片裱起來掛牆上......”在羊城汽車的時候，他從冇乾過這種事情。但是，他卻覺得無比興奮。至少，裝修風格和色彩，他是完全能夠做主的。當然，不僅這些，還有招怎樣的人，走怎樣的技術路線，以及，到底要造怎樣的飛機。兩個月很快便過去，這期間，他除了盯著裝修和釋出招聘啟事以及麵試之外，絕大多數時間都用來進行產品頂層設計。他查詢了很多與eVTOL相關的資料，然而，總覺得有隔靴搔癢之感。呆在電腦前尋找資料了數十個小時之後，他突然領悟到一個殘酷的事實：eVTOL本質上屬於飛機，與它有關的很多資料都在航空相關的文獻和期刊當中，而這些資料很多並不對外開放，至少從互聯網公開渠道當中訪問是受限的。就如同他在羊城汽車的時候，可以通過公司的渠道接觸到很多汽車行業的深度資訊一樣，這些資訊在外部的公開渠道無法觸達。要想獲得這些資料，隻能付費訂閱一些專業數據庫，但是，有些時候，光靠錢都解決不了問題。每個行業都有自己內部的小圈子，要想獲得相關資訊，需要先融入小圈子。而他袁之梁，此前屬於汽車小圈子，航空圈對他來說，就如同一萬米高空的民航客機一樣，高不可攀。他絞儘腦汁，都找不到身邊有朋友或同學身處這個封閉的圈子。他意識到，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eVTOL雖然不像傳統民航客機那麼複雜，但依然是一個完整的係統，不是僅僅懂自動駕駛技術就夠用的。“隻能靠招人了！”要招人，得先招一個招人的人。他決定首先招一個HRD，也就是人力資源負責人。速度第一，他毫不猶豫就聯絡了幾家獵頭。在得知他的安羅泰隻是一家初創公司的時候，有一半獵頭都禮貌地拒絕了。“我們隻服務成熟企業。”“我們隻做Executive級彆，也就是高管招募的業務。”而他在羊城汽車的時候，曾經因為招人的關係，跟著公司HR與這些獵頭中的兩家一起覈對和溝通過崗位描述。那時候，他們對他無比客氣，幾乎什麼要求都能答應。現在看來，他們看重的是羊城汽車，而不是他袁之梁。袁之梁無比深刻地體會到這一點。不過，他隻用了幾秒鐘，便接受了這樣的落差。反正他的啟動資金很充足，他不相信，靠錢找不到現階段好用的HRD。他認為，在公司的早期和前期，最重要的還是核心業務部門的人員，比如乾產品的，搞技術的，做業務的，這些人，他需要靠更加全麵的激勵機製和更謹慎的選擇機製，確保這些人是彼此信任，心往一處使的。至於支援職能部門的人，隻要待遇足夠，就能找到不錯的，隻要人本性不壞，翻不起多大的風浪，對公司造成不了太大的損害。當公司規模大了，大到開始有他不認識的員工的時候，纔有必要去找更有經驗的人力資源、財務、法務等職位，那個時候，光靠錢恐怕也不行了，需要更加全麵的機製。同時，也需要更加仔細的篩選。當然，這些認知，有不少也是受了父親的影響。既然有成功路徑可以效仿和學習，為什麼不呢？雖然做的不是同一件事。但本質上，用父親的話說，就是下海。下渤海和下南海，應該還是有很多共通之處的，雖然這兩片海的海情相差甚遠。麵試了十幾個人之後，他在辦公室見到了賀瑾。這是一個端莊溫潤的女人，此前的線上麵試，他就感覺她屬於那種與人交流的時候能夠讓對方感到安穩和踏實的類型。親眼看下來，的確如此。光憑這一點，袁之梁便有心選她。做HR的人，很容易因為自己掌握著企業的人事和薪資數據，又頗受老闆倚重而狐假虎威，或者很多時候不得不扮演黑臉角色。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容易讓心性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從而不自覺地變得頤指氣使，或者脾氣不佳。袁之梁在羊城汽車的時候，最頭疼的事情之一就是跟HR打交道，但時不時因為陳子任指派的招人支援工作，又免不了要去乾這件事。而賀瑾比他還要長幾歲，乾了十年的人力資源，還依然能夠保持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氣質，頗為難得。透過窗戶，冬日暖陽照在賀瑾的臉上。她麵帶微笑，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年輕，長相清秀，有可能成為自己老闆的男人。辦公室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剛走進來的時候，她略微一愣。線上麵試的時候，袁之梁告訴她：“我們纔剛成立，還冇什麼人。”她以為，他是客氣。冇想到，他說的是實情。“不過，這樣纔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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